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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李健侯 文章來源：經(jīng)典名著
第42節(jié)：恣淫虐張李絕友誼 戰(zhàn)襄樂曹艾兩捐軀(3)
這時候，自成見西安守御堅固，曹、艾兩鎮(zhèn)即日就將殺到，他遂棄了西安，星夜向甘肅一帶殺奔而來，分兵攻陷了咸陽、永壽等縣，咸陽知縣趙躋昌、永壽知縣薄匡宇相繼戰(zhàn)死，自成的大部由陜西入甘肅，一直殺到了寧夏。不料他的人馬剛才到了，那艾萬年的大兵也就跟手追至。自成聞報吃了一驚，連忙召集部下將土，商議迎戰(zhàn)之策。
迎祥道：“萬年乃北山名將，非等閑可比，這回還須要賢甥親自出馬才好。”
自成道：“舅王說得極是，愚甥就去與他試一試高低罷。”
說猶未了，只見帳下轉(zhuǎn)出大將李過，高聲說道：“不勞叔父出馬，侄兒不才，愿擒萬年獻(xiàn)于帳下�！�
自成道：“你要去也未嘗不可，但須還得一個幫手。”
話未說完，忽見帳下又轉(zhuǎn)出大將曹豹、劉彪，齊聲說道：“我二人自從到了這里，未曾立下一點功勞，今日愿助小將軍去破官兵�！�
自成道：“你二人愿去也好，但是步步須要留心，不可大意才好�！比祟I(lǐng)命而去，立刻點起人馬，前來迎戰(zhàn)。
原來這艾萬年也是米脂人氏，家里原是個詩書世族，他父親應(yīng)甲，曾做過四川真安知州。萬年為諸生的時候，看見天下大亂，正是英雄出頭之日，遂棄文習(xí)武，由武舉出身，年未三十便仕至專閫⑦，由孤山副將擢山西大同鎮(zhèn)總兵官。他這一鎮(zhèn)官兵，人強(qiáng)馬壯，所向無敵，今日與李過等兩軍對壘，三通鼓罷，李過金盔金甲，勒馬橫刀，專搦萬年出戰(zhàn)；只見門旗開處，萬年全身披掛，手握鋼槍，座下駿馬，大叫李過聽話：“本帥與爾誼同桑梓，愿以忠言相告：爾以少年英豪，不幸失身匪類。今日若能翻然悔過，本帥愿保爾以不死，去與朝廷效力，將來的前程未可限量；倘若執(zhí)迷不悟，將來死到臨頭，悔之晚矣�！�
李過并不答話，躍馬舞刀直取萬年。萬年大怒，喝聲：“不識死的匹夫，誰去與我拿了過來？”說猶未了，背后轉(zhuǎn)出大將劉成功，拍馬挺槍，迎住李過大戰(zhàn)。一時金鼓齊鳴，喊聲大震。戰(zhàn)了三十余合，成功料敵不住，撥馬向后退走，李過提刀趕了上來，萬年大怒，舉槍向李過一揮，大喝“賊將休走？”李過急忙丟開了成功，揮刀便與萬年接戰(zhàn)。不防那萬年的武藝高強(qiáng)，槍法爛熟，一陣殺得李過手忙足亂，拖刀敗下陣來。劉豹、曹彪看見李過戰(zhàn)敗，急忙雙刀并舉，一齊殺上陣來，萬年大怒，舞動了長槍便與二人交戰(zhàn)。不上片刻功夫，曹、劉二人先后中槍落馬，官兵一聲吶喊，蜂擁殺了上來。李過不敢戀戰(zhàn)，急忙率領(lǐng)人馬大敗而逃，萬年一直追殺了三十余里，后面曹文詔的大隊跟手也開到了。
自成看見李過兵敗逃回，又怕寧夏的官兵夾攻上來，于是即刻把大部人馬率了，由靜寧、秦安、清水一直向秦州而來，那曹文詔、艾萬年二人亦各率大兵，節(jié)節(jié)追趕上來。
自成到了秦州，因為該處地勢險要，可資戰(zhàn)守，于是把他的大隊人馬四面分布，扼險固守，一面再令大將周風(fēng)梧、李雙喜、劉希元、羅虎等四人協(xié)同李過，再與官兵接戰(zhàn)。
四員大將剛才引兵出發(fā)，那李過在前敵已被官兵連戰(zhàn)殺敗，一直敗退下來。李雙喜聞報，立刻趕上前來，把李過的人馬放過后邊作為后隊，自己同鳳梧等盡督大兵上前迎戰(zhàn)。官軍陣?yán)锸歉睂⒊晒κ紫瘸鲴R，雙喜便令羅虎上前迎敵，二人大戰(zhàn)了三十余合未分勝負(fù)。劉希元看見羅虎不能取勝，他便舞動了長矛，飛馬上前助戰(zhàn)。萬年大怒，喝聲“賊將休走！”舉槍直取希元，交馬不上三合，手起一槍，刺希元于馬下。羅虎大驚，撥馬向后便走，萬年、成功麾兵撲殺了上來。李雙喜大驚，急忙同周鳳梧率了人馬，死力上前抵住。一時殺聲大震，山谷皆應(yīng)。羅虎翻轉(zhuǎn)身來再與成功交戰(zhàn)，雙喜、鳳梧一刀一槍雙戰(zhàn)萬年，萬年力戰(zhàn)二將毫無畏懼。正在酣戰(zhàn)之時，周鳳梧一點大意，被萬年一槍刺了過來，鳳梧大驚，急忙向右邊一閃，槍頭過處，那左肩上面早已穿過一層堅甲。鳳梧叫聲不好，勒馬向后便走，雙喜大驚，急忙揮刀上前敵住，萬年打起精神，一陣殺得雙喜拖刀敗下陣來。官兵一聲吶喊，四路撲殺上去，雙喜率了人馬風(fēng)馳而逃。萬年見他走得遠(yuǎn)了，急忙把槍向胯下一壓，抽弓搭箭，照定雙喜的后心，一箭射了過去，大叫：“賊將看箭！”雙喜聽得弓弦一響，急忙將身子向馬鞍橋上一伏，那支箭一直從雙喜背上斜飛了過去。雙喜剛才將身子一豎，不防那第二支箭嗖的一聲又射過來，恰恰的中在雙喜右肩上面。雙喜大驚，急忙向座馬的肚下一滾，使了個鐙里藏身⑧之法，一溜煙向陣后逃奔去了。萬年看見他這樣活潑，不禁大叫：“賊將好個身手！”舉鞭一揮，那部下的人馬猶如排山倒海殺將上來！羅虎等率了人馬大敗而走，萬年一直追趕了五十余里，方才收住人馬。這一場大戰(zhàn)，官兵大獲全勝，雙喜身帶重傷，連夜向自成的大營飛馬告急。